作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   ——读马国川《争锋：一个记者眼中的中国问题》之巩献田叫板物权法 《争锋：一个记者眼中的中国问题》一书首先吸引我眼球的是《交锋》篇，或许我是个法官的原因，没有翻阅具体内容就买走了。回到家，不吃不喝的一口气读完了32页3万多字的《交锋》。说起《交锋》，作为交锋的一方就是北京大学法学院法理学教授巩献田，他的一封公开信，使《物权法草案》在一夜间被搁浅。民法学界长期关心《物权法》的学者们如王家福、江平、王利明等之大家郁闷得要死，所以司法界和学术界对巩教授是刻骨铭记。网民们也对准他进行炮轰：“巩献田是个迂腐的老夫子，你在北大法学院混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去教政治经济学或者去从政？你难道以为靠学者的身份装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就能哄骗全中国人民？可惜愚昧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对你只能表示歉意，不是不想相信你那些面目狰狞的口号，而是理智告诉我们，什么才是科学、才是理性。”而我也在哄哄闹闹中的网络上留下对他剌耳的批判。或许巩献田教授自己也知道，他叫板和反对，就象蚂蚁放屁，又怎能阻挡《物权法》的立法步伐？最终在2007年3月的十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上以2799票赞成而获高票通过。巩教授的反对，只能是螳臂当车了。我虽不赞成巩教授反对《物权法》的那些落后于时代的观点，但现在想来，我却非常赞赏他单枪匹马敢于叫板和反对的勇气，尤其是他那尖锐得令人毛骨怵然的反对言辞，一字一针，针针剌在那些为《物权法》奋斗了十多年的物权法专家学者们的心上。2005年7月，他在网络上发表了《一部违背宪法和背离社会主义原则的《物权法草案》的公开信，他认为《物权法草案》的基本原则背离了苏俄民法典的社会主义传统和概念，迎合资本主义民法原则和概念，有人在“奴隶般在抄袭资产阶级民法”，“照抄陈旧的资产阶级民法概念”；背离我国革命根据地和新中国成立后的人民民主法制的优良传统，迎合资产阶级的旧法传统，它同国民党的《六法全书》没有什么根本和原则区别；背离了《民法通则》的社会主义原则，迎合资本主义全球化和新自由主义经常学谬论；背离了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立法原则和传统，迎合资产阶级立法原则和传统，等等，等等。在我看来，巩教授还生活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所以他的思想还是那时的思想，苏俄社会主义国家就不复存在了，难道它的民法典中的社会主义传统和概念还能指导中国社会主义法治吗？我国革命根据地和新中国成立后的人民民主法制的优良传统难道就是中国最先进的传统？难道我们现在的法治道路还要回到革命根据地时候的道路？车轮滚滚向前，是历史的必然。巩教授断言《物权法》是一部开历史倒车的法，其实是他的思想开了历史倒车。不管巩教授的思想对与错、向前与倒退、先进与落后，但他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精神，字字如针的与主流直言交锋，这不仅仅是胆量和勇气，而是一种责任和使命的使然。因为只有经过不断的碰撞，社会才会进步；因为只有不断的交锋，国家才有希望。中国的法治随着改革开放的步伐，在艰难、曲折中摸着一个个石头蜿蜒到今天，从立法的历史经验看，对立法传统和原则有争论有反复，不仅是过去有现在有，将来恐怕更甚，这是民主法制的必然。既然立法有“碰撞”和“争锋”，我们就不必回避，尤其是作为推动中国法治不断向前发展的法学家（称为鸵鸟），要象巩教授一样昂起头，面对立法中存在的问题直言敢说，而不能把头埋在沙子里，默不作声或人云亦云的随声附和。可惜在中国法学界象巩教授这样的敢站在大众对立面直击现实的法学家太少了。近来，中国的法治似乎又走到了一个歧路岔道口（只能点到为止），向前或是向后？向左或是向右？我们这些身临其境却又身不由己的小小法律人只能在沉默不语中明哲保身。可领引法治方向的法学家们去哪了？比如巩献田、贺卫方、苏力等等，等等。一个个标榜为法学家的教授们学者们象一只只鸵鸟，都把头埋在沙子里去默泣，为什么不以“头可抛血可流”的精神齐心协力推着现代法治的车轮滚滚向前？